— 甫辞特洛耶夫斯基 —

【瑞金】Let it DIE

*王子瑞&巫师金,年龄操作
*只是个胡诌的小段子,很多设定来自梅林传奇,私设有,OOC慎,BUG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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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身为国王指定的继承人,格瑞自认还是没少见过大风大浪的。

也因此,即便是在亡国的时候,他也只是咬牙遵从父王的命令,半句反驳都没有就跟着几名护卫顺着藏在巨大挂毯后的密道逃出了城堡。

最多也就是在为摆脱追杀,一路向南踏入陨王谷之前,最后望着被掩映在树林中只剩下塔尖的上城区,忍不住抽泣了几声而已。

陨王谷是这一带各个王国都讳莫如深的地方,无论商人旅者还是官兵使节,平日里都会尽量远离这一片小小的山谷。

强盗、佣兵、刺客、巫师都经常出没其中,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尸臭与钱臭以及崎岖坎坷的山势地形让各国国王们倍感头痛,这些恶徒却总也剿不干净,甚至坐拥北方帝国的雷王最疼爱的小儿子也在一次捕猎中和王国失去了联络,陨王谷也因此得名。

而此次为了躲避追杀,格瑞也是走了一步险棋。父王自他学会了说话开始就时常教导他,要胆大心细,博弈者必须要有与其相对应的胆量。

于是格瑞带着仅剩不到十人的护卫小队毅然决然地冲进了陨王谷。风险很高,但格瑞几人暂时成功摆脱了追杀,却也不得不因此和自己的护卫们分头行动。几条山路下来,身后是彻底安静了,可格瑞也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可是小王子依旧铭记着兼任自己剑术老师的骑士团团长的告诫,不能拾柴点火,他不想因此引来任何人,以及任何野兽。

一整日的奔波早已耗尽了少年的精力和体力,饥肠辘辘的小王子顾不得自己是否狼狈,跌跌撞撞地一头栽进了刚刚发现的似是忽然出现的隐蔽山洞里,尽量轻手轻脚地躲进一处避光的拐角,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就阖上了眼。

他早已疲惫不堪,甚至没发觉眼前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山洞和史书中记载的禁地非常相似,只是觉得自己至少能捱过这一夜了。

然而事实是,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将这位时刻处于警惕状态的亡国小王子惊醒,在他第六次被风吹过灌木丛的声音惊醒后,格瑞终于忍不住抽出自己的佩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而越发明亮的蓝光也让格瑞不禁感到诧异,但深夜行动实在是太过危险,小王子别无办法,弓起尚且单薄的身体,微眯双眼,缓步沿着光亮向山洞内部前行。

很快他就发现,这些蓝色的光芒全部来自散落在地上的钟乳石——不对,不是钟乳石,是水晶——山洞内部的光亮比这些外围的水晶带来的更加明亮,似乎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在看守着什么。

意外地,山洞里并未栖息着什么啮齿类动物或者昆虫,十分干净。或者说,太过干净了,就像是畏惧于某种东西而不敢冒犯一般。

格瑞双手握着剑柄,顺利地来到了山洞的尽头,同时也是安放着光芒最盛的一块一人多高的水晶面前。明亮到刺眼的蓝光让格瑞不禁侧过头,举手透过指间的缝隙悄悄观察。

巨型水晶被铁链固定着竖起,左前方立着一块石柱,上面镶嵌着一枚铁制铭牌,分别用陨王谷周边国家的通用语言刻着几段文字。而那漂浮着水晶的正下方,则是由晦涩难懂的魔法阵支撑着,很明显是个封印。而封印了这块大水晶的人似乎不想让它接触到空气和铁元素以外的东西。

格瑞向铭牌凑近了些,用手拂去堆积的灰尘,在小声读完其中一段文字后,瞬时睁大了双眼。

——此地封印着奥图有史以来最为凶恶的魔鬼,矢量巫师,金。其名即为封印,世人不可拼读。

只见金光闪闪的魔法阵在一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伴随着整个山洞上方令人不安的摇摇欲坠的钟乳石和极不稳定的发着光的蓝色水晶,勉力维持了很多年的封印终于在这一刻寿终正寝。

一声巨响过后,飞沙走石间化成星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那块巨型水晶就像是遇上高温的冰块,没有丝毫挣扎就化成了一滩晶莹剔透的水,随后也和刚才的封印一样消失在了空气里。山洞也登时暗了下来,格瑞忍不住快速眨了眨眼睛,才恢复了视力。固定着水晶的铁链也因此失去束缚物,瞬间砸在地上,灰尘扬起一片。

水晶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就显露了出来——那是一个青年,金色的发丝如同金羊毛般闪亮却又柔软,还残留着些许乖巧和平静的娃娃脸,身上的服饰更是叫人眼熟——那是几百年前就已经被取缔的职位,宫廷大法师的装扮——完全不似魔法阵旁的铁制铭牌上刻撰的那般,草菅人命又残暴无情的魔鬼。

不过,这人虽衣着华贵,气貌不凡,但他的手腕、脚腕和脖颈都戴着生铁制成的镣铐,被同为生铁制成的铁链固定在四周的墙壁上,也算是如实地警告所有误入禁地之人,当初封印了这位青年之人的身份,以及对前者的敬畏。

但现在,这名青年眼皮微颤,睁开了双眼,而小王子甚至忘了握紧手中的佩剑,忍不住屛住了呼吸——母后曾说天是最美的蓝,他也曾如此坚信。只是此刻内心有个声音反驳道,那是你没见过他的眼睛,而自己对此没有异议*。

“你就是……”金发蓝眼的邪恶巫师眨了眨眼,环顾了山洞之后,注意到了面前的少年。他向格瑞的方向伸出了手,“解开了封印的人吗?”

格瑞这才反应过来,他举起剑挡在身前,警惕地瞪视着青年。但他知道,这在魔力强大的巫师面前完全不过看。

“别怕,我对你施不了魔法。”巫师却好像知道他的担忧,收回了手,向他展示了自己的手腕,“看,生铁束缚着我的魔力,我甚至没有捏住你脖子的力气。”

“你到底是谁!”

“如你所见,我是个巫师。”邪恶巫师垂下手,从半空轻轻落下,顺势跪坐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全身却仿佛发着光。他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全然不似被封印多年的魔鬼,“虽然你大概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但你可以称呼我为,金。”

“你……真的是个巫师?矢量巫师?杀了很多人的魔鬼?”小王子轻声问道,下唇被咬得有些发白,显然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显得不动声色,但那双眼睛里却暴露了他的好奇和警惕,随即又像是怕他发怒般修改了说辞,“我是说……挥挥手就能变出很多小玩意儿的那种。”

“我不能说我从未杀过人,但要把我说是魔鬼,恐怕凯莉会生气吧。”金发巫师却分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反而认真地回答说,“毕竟魔鬼和巫师不是同一种族,凯莉总说她特别讨厌没有常识的人。”

“不过你要说变出小玩意儿的话,那可是我的拿手绝活。我小的时候还让家门口的一棵苹果树在冬天开了花。”蓝眼巫师忍不住笑起来,陷入回忆时他的眼睛并不亚于天上的星星,“但我只做过那么一次,违反自然规律强迫它开花是不对的,这样并不公平。”

“……但你不讨厌杀人,不是吗?”剑不知何时垂了下去,格瑞低头看着对方戴着手铐苍白手臂,压抑了一个白天和晚上的愤怒和恐惧终于化作一股风,煽起了内心深处誓要复仇的大火,“你对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场面并不反感,不是吗?”

“没有人喜欢那种东西,孩子。”巫师的声音沉了下去,语气里透着一股老者的苍凉和无奈,“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话。”

“我可以打开你的镣铐。”紫眸的小王子红了眼眶,举剑劈向对方的手腕,“条件是你不能杀我,因为我还有要去做的事情。”

手铐应声从巫师的手腕掉落,脚镣随即也遭到了同样的对待。随后他却在自己要砍向被安置在对方脖颈处最后一环生铁项圈时被阻止。

“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实诚的人,”巫师轻抚自己重获自由的手腕,体内沉睡许久的魔力开始苏醒,“你就不怕一会儿我反悔,直接杀了你吗?”

“你不是那种人。”小王子轻声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是。”

金发巫师却是在一瞬间低声笑了起来,“刚刚我还担心救了我的是一座小冰山,这不是蛮会说话的吗?”

格瑞不是很确定自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那么你说的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蓝眼巫师伸手在空中一抓,凭空握住了一朵白色的花递了过去,“这是虞美人*,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别做那么深仇大恨的表情啊。”

“复仇。”小王子略显迟疑地接过花,却回答得毫不犹豫,“我要为我的国家和子民报仇。”

“我也可以把我的灵魂给你,如果你需要的话。如果你让我完成这件事的话。”

“你确定吗?”金发巫师略微诧异地打量了格瑞几眼,“你知道把灵魂给我意味着什么吗?”

格瑞并不是很确定这有什么关系。

“就是说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的父母了,没有办法长大,吃不了食物,别人也看不到你,你只能呆在我身边直到我死。”巫师这样解释。

“无所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格瑞重新收拾好情绪,“如果这样你就能放我走的话。”

巫师似乎是被他的态度弄得愣了一秒,随后对方再度破功笑了出来,“好吧,看在你这么认真想要复仇的份上。我可以和你订一份契约:我助你夺回你的国家,帮你复仇;作为回报,会在这一切之后放我自由。怎么样?”

“复仇我自己就——”

“可你说自己一无所有。”

“你说的契约对自己却一点都不公平——”

“因为你的灵魂对我没用,也许魔鬼会喜欢。”

“——但是你没有魔杖!”银发的小王子终于找到空隙让自己的反驳不被打断,同时又像是惧怕眼前人一样,向后退了一小步,“巫师都有魔杖。”

“事实上,我还没有遇到过能够承受我的魔力的魔杖。”金发的巫师拍拍手站起来,“但是现在的话,也许可以。”

还未等格瑞理解他这句话的深意,金伸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格瑞白天时折下的一条树枝,将其捏在手里。嘴唇翕动,无声的咒语驱动金色的魔法从他体内燃烧循环,双眼也被点亮成耀眼的金色。即便是在自己的魔力还不及过去的一半的现在,他的魔法也足够令人赞叹不已。

与此同时,他捏在手里的那根几英寸长的外表粗砺而弯曲的木棍被金色的光线包围、缠绕。这是格瑞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巫师,更是第一次见到他人在自己面前施展魔法,对方眼睛里的光如同融化了的金子,甚至比他的金发还要闪亮。但这并不影响他沉醉其中,尤其是那双眼睛里自带的善意和威严。

其貌不扬的树枝被那些光线打磨、加以修饰,四周水晶散发着的光亮,格瑞注意到一些如尼文以一种奇妙的方式烙印在已经变得光滑笔直的杖身,他甚至还有余力装饰它——小王子视线下滑,在魔杖的底端闪过一抹紫色的光。

起初他以为那是一颗宝石,不过当最后一丝金色光线消失后他才发现,那是一小缕带着紫色闪电的云朵,被看不见的屏障包裹成球体镶嵌在底部。

金发巫师眼里的金光消失,嘴角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小得意,“瞧,现在有了。”

“怎么样,现在信我了吗?”

山洞内,金发巫师向亡了国的王子伸出手;山洞外,太阳正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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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曾说天是最美的蓝,他也曾如此坚信。只是此刻内心有个声音反驳道,那是你没见过他的眼睛:魔改自金的应援语。

*白色的虞美人:象征着安慰、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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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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